分卷阅读7
书迷正在阅读:神仙外卖、脑洞补完计划[快穿]、如何饲养一只总裁哈士奇、空间萌宠有点田、一钓卿心、事件簿系列之二——杀人游戏、事件簿系列之三——剥皮魔事件、事件簿系列之四——雨夜杀人事件、惜少年、萌炸全星际
山上,山峦高低,宫殿也随地势起伏。钺的不一样,平原广阔,工匠可以发挥无尽的想象。她们是邻国公主,进宫为后为妃,可走宣德门。秾华没见过这样壮丽的门禁,朱门缀金钉,门券幽深,甚至连屋顶的瓦片都是铜制镌龙凤天马。两国的国力从细微处便可窥出一斑,越是这样,越是醍醐灌顶,提醒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这宫掖里不容闪失,稍有行差踏错,恐怕没能接近殷重元就尸骨无存了。钺国禁庭尤以内侍多而著称,入宣德门就见御道两边站满了黄门,看衣着打扮,从高班到都知具有。她一路走来,一路有人垂首行礼。将至前朝时一位内臣上前揖手,“公主请随臣来。太后在宝慈宫等候多时了。二位公主入内庭,可先行家礼再行国礼。官家此刻在紫宸殿视朝,朝散便会同来,长公主先请罢。”她颔首道谢,脚下未缓,提裙踏进了左长庆门。作者有话要说: 鹤格:古代博戏之具。②厌翟:后﹑妃﹑公主所乘的车。感谢打赏,鞠躬~☆、第5章外界对今上的揣测有多少是真,她不知道,但是恪尽人子的孝道,这点大约有些依据。太后的宝慈宫,宫掖规格只略逊于前朝紫宸殿,台基建得很高,从天街到丹墀,约摸有二十多级。如此堂皇鼎盛,在这泱泱后宫中算是独树一帜了。秾华牵裙而上,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宫里眼杂,她们这些外来客,在正式受封之前要经受一系列的考察筛选。大到品性见识,小到谈吐行坐,无一没有衡量标准。所以要慎,要稳,太后是通往中宫宝座的头一道关卡,只有讨得她的欢心,在后宫行走,才能多一份底气。石阶上的龙凤纹闪退出视线,她逐级攀登,到达顶端时,眼前豁然开朗。宝慈宫正殿两侧矗立着巨大的金漆青龙八窍香鼎,鼎中香烟袅袅,一股檀香气盈满乾坤。宫娥引她进殿,殿中相思方纹地板打磨得光可鉴人。她低头看地上倒影,仿佛隔着波光看水晶宫,两掖摆设精巧,一路走一路微漾,很有趣致。再往前几步,见屏风宝座上端坐一人,穿翟衣戴博鬓,一副隆重打扮。她敛神站定,举手加额行拜礼,“大绥成国长公主,恭请太后常乐无极。”她穿流彩暗花云锦宫装,人虽纤细,却架得起满身繁复的锦绣。太后从上到下仔细端详,宫中女人,但凡长得美些,总有股妖俏之气,她竟是个例外。她的美是明净优雅的,有她独到的姿态。让她想起以前一位善用金碧画牡丹的画师,寥寥几笔,可以勾勒出别样的妩媚与昂扬。太后声音里都含了笑,吩咐左右搀扶起来,和煦道:“长公主远道而来,路上辛苦了。素闻长公主美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我二十年前曾与你母亲有过一面之缘,多时不见了,郭太后安好?”她恭顺应个是,“谢太后垂询,我母亲一切都好。秾华离开建安时,孃孃曾嘱咐我问候太后,另备了薄礼,命我转呈太后。”两只锦盒颇为玲珑,内侍进献上去,太后看了一眼,笑道:“你母亲有心,老身身子骨尚且硬朗,有劳她挂念了。”正说话,琴台公主后面也到了,稽首行了礼,同样有礼呈上。太后看来很欢喜,脸上一直带着微笑。抬了抬手,赐公主们入座,一面道:“今天是黄道吉日,禁庭一下子飞进两只金凤凰,是我大钺之福。二位公主刚到,但是不要拘谨才好,这里和自己家中是一样的,各自随意些。”反复看了又看,点头道,“公主们都是好相貌,什么样的山水才孕育出这样的美人儿呢。我只有官家一子,不曾有过女儿,日后婆媳就像母女一样相处,我也十分的圆满了。”当朝太后母家姓王,悯帝在位时封贵妃,品阶不及云观的生母,但也高得足令后宫佳丽仰望了。云观死后两个月,他母亲崩于庆寿殿。到底是伤心过度还是遭人谋害,不得而知。反正受益的是殷重元母子,由此可见这位太后表面和蔼,私底下只怕也不简单。可是这宫廷中,又有哪个是简单的呢?看开了其实没什么,彼此都是长袖善舞,谁也不比谁干净。持盈实在是个活泛的人,她不怕生,言笑晏晏道:“既这么,我和阿姊就随官家,直呼您为孃孃了。孃孃是信佛还是信道?”太后挑了眉,有意问她:“道禅本一家,信佛怎么样?”她想了想道:“信佛好啊,佛法无边么。”“那么信道呢?”“信道也好,道法自然。”她笑起来,“我母亲信道,对老庄很是推崇。每每命我抄书——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太后听了愈发和善了,拢手说:“好得很,我和你母亲一样。不过此道非彼道,道家与道教还是有区别的。你们孩子家多悟道,好修心养性。这宫掖明争暗斗太多,到了你们手上,望和睦相处。和则静得所安,是以圣人守和。我迁至宝慈宫后重修了台阶,你们来时可数过有多少级?”持盈答不上来,转过眼看秾华。秾华笑道:“我恰巧数了,共有二十八级。”寸步留心,这是极好的。太后赞许地看她一眼,“不是二十七级,也不是二十九级,长公主可解其中意?”她微微俯首道:“我并不从佛从道,一点拙见,说出来孃孃别笑话。帝王之数为九,后宫阁分当避讳。二十八级,减之一分有克撞,两数相合是为圆满。道家讲究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孃孃这样胸襟,秾华当以此为训。”太后欣然而笑,初现的一点老态转瞬淡了,“官家弱冠即位,到如今正满三年,样样具好,只有一点叫我忧心。如今二位公主和亲大钺,望万事以官家和禁庭体面为重,潜心辅佐,方不负我对你们的期望。”这算是郑重托付了,秾华忙和持盈起身行礼。心里不免犯嘀咕,二十三岁不近女色,也没有一位皇子皇女,想来不是有隐疾,就是有龙阳之好。她们才来,太后的话暂时挑拣着说,世人都好面子,等日子久了,想瞒也瞒不住。这厢兀自盘算,那厢内侍扬声通传,一句“官家到”,震得广袤天街回音隆隆。她略往后挫了挫,掩其锋芒垂首侍立。眼神一晃,见持盈不动声色,一直嬉笑如常的人,脸上突然显出与年纪不相符的持重来,这种神色不是拉着脸、沉着嘴角就能佯装的。秾华反而舒了口气,她也怕自己被宫中的勾心斗角蒙蔽了双眼,怕把别人想得太复杂,让自己陷入四处树敌的窘境。其实是她多虑了,依附权势而生的人,真正天真无邪的不会送来联姻。何况乌戎是得知绥国派出了送亲队伍后匆匆筹备,目的再明确没有,就是怕大钺和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