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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推给我。“呃……奴才早上吃了这种腥气的东西容易打嗝。”“那就吃点小菜。”瞟一眼香喷喷油汪汪的香油拌豆苗,“呃……太油了奴才肠胃受不了。”“挑食。”先生拍拍我的头,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我给公子们上课的时候你听了吗?”“没有。就算听也听不懂啊,您满腹经纶……”“我最讨厌别人拍马屁。”噎住了。再来:“我六岁进府。之前村子里有私塾,我蹲墙角听过一段时间,后来被私塾先生发现了,把我打了出来。所以您讲的我真是听不懂。”“想听得懂吗?”不想。“您是要教我吗?”我伪装出双眼冒星星的样子,“您那么忙,教完了少爷们还要批改他们的文章,看完文章还要准备第二天要讲的书,准备好了还要写写字儿,画个画儿,写完画完还喜欢泡个澡,泡完了到睡觉之前的那段时间您愿意教我是吗?”累不死你的。邵先生抿着嘴似笑非笑的样子,“你不说我都忘了,我基本没时间教你。真是可惜。”“是啊是啊~”我跟着一起叹了口气。“这样吧,从今天开始你来给我上夜,这样我舒舒服服的泡完了澡你就可以一边帮我收拾头发,一边教你点东西了。正好我觉得这个上夜的小厮手脚没轻没重的,哪像你这么懂事。”“先、先生,我、我……”“公子们快来上课了,你去准备茶水吧。”真他/娘的……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我!第八章平白的给自己多找了一项工作,心里真是憋屈。上夜不是什么好活儿,没有床没有被,在主子的脚凳上一蹲就是一宿。现在是夏天还好,冬天的时候缩手缩脚的觉着人都皱在了一起。勉强撑着过了第一夜,值得庆幸的是邵先生是个很省心的主子。我揉着眼伸伸腰,这一宿过的,全身没有一处不酸疼的。先生还没起,确切的说,他正躺在床上看书。我轻手轻脚的拾掇书桌。昨天请求先生教我写字,不是我不会写,只不过咱真的写不好这个毛笔字。桌子上一张鬼画符一样的纸让我好一阵脸红。从来就羡慕那些书法好的人,别看自己不会写,但是我却喜欢看。尤其是行书,总觉得能写出这种字的人必然是无比洒脱无比逍遥的,很有种怀抱美人纵马闯江湖的豪情。另一张纸上工整饱满的写了四个字,“邵棠”“甘草”,是先生的笔墨。拿起来再细看,虽然照顾我是初学,先生特意写了楷书,但是那一点一横之间难掩他的才华。人家一手绝妙的行书狂草,楷书真是委屈他了。“这种东西急不得,慢慢练自然有起色。”邵先生放下书卷起床,我忙张罗小厮们拿洗漱家伙,自己帮他穿戴。眼睛里看着先生洗漱用的东西。一切都是简简单单,完全没有王爷或少爷他们那么复杂,说句有点不恭的话,甚至和紫苏比都简朴太多,但是那瓶润肤用的油膏却又非常名贵,随着先生的涂抹,一股淡淡的让人产生好感的清香缓缓弥漫。这个东西不是王府里的。我很确定。“发什么呆呢?”“这个味道真好闻。”先生赞许的点头:“小甘草挺有眼光,这种东西我国并不常见。我就中意它没有那些浓郁的香气,你喜欢的话送你一瓶。”嘴里连连说着使不得,心里一阵窃喜,我最喜欢主子们赏东西。少爷们在里面上课,我站在廊下。其实只要有空,我是很喜欢听听他讲的那些东西的。虽说我对文言文的了解仅限于初中高中的那几篇课文,但邵先生很少满嘴之乎者也,他的话一句是一句,句句都实用。念上一篇课文,讲里面的人做事是否可取,讲同样的事放在当下该如何处理,讲圣贤的贤德,顺便鄙视这种贤德在当今是吃不开的。我听着偷笑,邵先生果然有趣。里面的少爷们也都会心而笑,有句老话说人心不古,但若是一直以古人之心处事,又如何能在不断前进的社会中安身立命呢?正想着,院门处传来一阵说话声,仔细去听似乎有紫苏的声音。真怕苍术那个木头脑袋再跟紫苏争执起来,我匆匆赶过去。果然苍术像个门神一样横在那儿,紫苏神色已经不善。“紫苏哥。”我亲切的叫了一声,挂起畜类无害的表情。“甘草你来的正好,我今天是来给你赔不是的。”趁着苍术一愣,人已经泥鳅一样滑了进来。“昨天我不是跟你生气,你可别放在心上,还疼不疼?”纤细柔软的手在我脸上轻轻抚摸,我非常不识抬举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没事没事。”我闪我躲,我靠,大哥你太假了。“你看昨天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给先生的茶也忘了。听说先生讲课生动有趣,借着今天送茶过来不知道能不能顺便去听听?”“这个……”总管的话我记的很清楚,如果他猜对了王爷的意图,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放紫苏进去,然后挑拨一番让他跟先生再闹一场?“小甘草,你是近水楼台了,也让我长长见识还不行吗?”八成是当男宠当的久了,或者王爷偏好他这种软软糯糯的语气神态,此刻紫苏娇嫩的好像个小姑娘。脑袋里一犹豫,嘴上就没了把门的:“那你和我一起在外面廊下听一会吧。”没有忽略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得逞,我跟在他身边,看着他如风摆柳的摇曳着走路,还嫌自己不够变态是不是?“紫苏哥,”拉了他一把,那种是非小人咱真是做不来啊。“王爷对先生只有尊重。”他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又转头对我娇笑:“咱们王爷当然是尊重先生的。”再拉他:“先生昨天讲了篇文章很好,说是再强悍的人做事也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一时逞强的结果往往是赔的底儿掉。”紫苏哼哼着笑了一下,转过来面对我:“什么人物那么强还能被人逼上绝路?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一号人。你故意说给我听呢吧?甘草你行啊,跟着新主子没两天到先学会话里有话了。”我装天真,“真的有啊,那人特能打,除了千军万马还有个绝色美人追随他,你说他厉害不?先生说那个人叫西什么霸王项羽,后来被逼的跑河边抹脖子去了。”紫苏的一双明眸瞬间暗淡了一下,我再接再厉:“那人临死还做了首诗,什么虞兮虞兮奈若何。”可惜我的话并没有起太大的作用,他仅仅是停顿了片刻。王爷到底是如何编织了这张甜蜜的网,让紫苏在其中不能自拔,这么聪明的一个人,现在连基本的理智都没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