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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着下午和厉婷婷说的那些话……其实他对于即将来临的死亡或者其它残酷的遭遇,并没有多少害怕,或者不如说,很多年前,姜啸之就下意识的盼望着,能有这样一个机会,借助外力来结束自己的生命,而又不让外界看出他有相同的主观愿望,例如说,最好是死在沙场之上,两军交锋之际。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随时可以去死的人。过去的人生,慢慢耗尽了他所有的燃料。姜啸之既不想补充,也没有再燃烧的欲望。他爱这份安定,他爱这种安静的腐烂,他唯一想做的,只是怀抱着这腐烂之根,任由其带着走到人生的尽头。可是今次,却有些不同了,他仍旧没有害怕,却感到了一丝惋惜:往后的事,也许,他就看不着了。厉婷婷到底会不会和那个医生结婚呢?她最近几乎不怎么出门了,难道俩人断了来往?这又是什么缘故?如果不嫁给那位方医生,她又打算嫁给谁?她到底想怎么安排自己的人生呢?……全都是这种琐碎的念头。姜啸之自己都觉得可笑,他这辈子,也没有这样儿女情长过,不过他这人有一个优点,不欺骗自己。人生已经是假的了,又何必还要欺骗自己的心呢?这是姜啸之的想法,他已经决定不去妨碍厉婷婷的人生了,那么,自然而然的,也就用不着压抑自己喜欢她的心。他知道自己不会做什么,恐怕也只是看着她而已,就只是看看,他也已经很满意了。十二点五十左右,姜啸之把车开到了秦子涧指定的地点。那是一片快完工的新建高楼,寥落的几个裸灯泡,散发着刺目的光芒,已经是深夜了,工人们早就散去,四下里,望不见人烟。姜啸之把路虎停在路边,他下来车,又不放心地看了看周围,把车放在这种地方,会不会被盗呢?旋即,他又忍不住自嘲,都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了,还在惦记着车。他又往前走了十多分钟,然后,停住脚。他看见了一辆车。有人打开车门,下来了,姜啸之听见了橐橐的脚步声。片刻之后,从黑暗里走出来一个人。是茶虎。“姜大人。”他微微一笑,“小的在此,恭候多时了。”第两百五十三章收费章节(12点)第两百五十三章姜啸之上了茶虎的车。他又不放心地从后视镜里看了看自己的路虎。茶虎发觉了,他笑道:“大人放心,您的车,小的已经叫人看着了,丢不了。”姜啸之哼了一声:“那我可真的放心了,你一声令下,这一片的小偷都得歇业。”茶虎笑起来,他将一个眼罩递给姜啸之:“侯爷,对不住了。”姜啸之拿过眼罩,戴在脸上。一路无话,车在黑暗中开了很久,姜啸之起初想记住路,但很快发觉不太可能,外头太安静了。姜啸之最后决定,听天由命。到了一座大厦跟前,茶虎停下车,他替姜啸之拿下眼罩,俩人从车上下来。姜啸之跟着他走进一座电梯,电梯里面的墙壁贴膜还没有撕下来,他看着茶虎按了二十九层,电梯微微一震,开始缓慢上升。“这次,换做你来协助秦子涧了,是么?”姜啸之突然问。茶虎笑了笑:“您怎么说都好。”“游麟呢?”“这一点大人您尽管放心,世子不会把他怎样的。”茶虎说,“您既然肯来,游麟就不会有事。”盯着他的背影,姜啸之突然问:“那天在警局里,你捣的什么鬼?”茶虎不出声,也不动。“你给我下了药,对么?”姜啸之继续说,“让我车内昏迷了一个小时,是不是尸术、惑术那些鬼蜮把戏?”茶虎笑起来:“不愧是姜大人,连这都瞒不过您。”姜啸之冷冷道:“别用这种口气和我讲话。你根本不是我们那边的人,也不配和我套近乎。”茶虎叹了口气:“好吧,既然您这样冷淡——小的身份低贱,是不配和大人您说话,不过,小的对大人您的事情,了解的可不少呢。”“你知道什么?”茶虎静静站在电梯门前,过了一会儿,他才道:“您幼年遭受的凄惨之事,非常人可以想象。虽然身为外人,我也相当同情您。”姜啸之倒抽了一口凉气“你怎么知道的?”茶虎把话说得不明不白,姜啸之还以为他全都清楚了。茶虎转过脸来,苦笑道:“大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您的心底是一片血海,仅此而已。”姜啸之盯着他“这也是为什么,镇国公世子一定要把您请来这儿的原因。”茶虎话音刚落,电梯到了楼层,门打开,外头站着四个孔武有力的大汉,全都蒙着脸,穿着黑衣。姜啸之冷笑起来:“这就是你们世子的待客之道?”茶虎的笑容依旧很恭谦:“大人您是贵客,哪能不多一些人迎接呢?”他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姜啸之哼了一声,不再发问,跟随那四人往里走。他们走过一条狭长的走廊,一直到走廊最深处,进入左边的房间。房间大致装修了一下,但是很粗糙,到处都可看见未完工的迹象,落地的大玻璃上,沾满了灰尘。房间的正中,放着一张椅子,它四周摆放着的几台机器,机器上伸出来各种插头电线。“请坐上去。”茶虎说。姜啸之却不动:“干嘛?要让我坐电椅么?”茶虎笑起来:“不是电椅。大人,只是想对您做一些测试。”姜啸之冷冷看着他:“游麟呢?除非确保他无事,否则我不会听从你们。”“除非你听从要求,否则,游麟就会有事。”姜啸之猛然抬头,刚才这声音是从对面墙上的喇叭里传出来的是秦子涧的声音。同一时间,他也发现了摄像头。“世子,您到底要干什么?”姜啸之盯着那摄像头问,“游麟他人呢至少让我听见他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从喇叭里传来秦子涧的声音:“我可以向你保证,他现在没事——还是刚才那句话,如果你再不听从安排,那他一定会有事。”姜啸之无法,只得依言坐在椅子上,四个大汉走上前来,把他用皮套固定在椅子上,然后将那些带着电线的垫子和夹子,一一绑在了他的手上身上。全部处理完毕,四个大汉一言不发退让到一边,茶虎掏出一只小针管,走到姜啸之面前。“这是什么?自白剂?”他冷冷盯着茶虎,“你是前苏联的克格勃么?”茶虎笑起来:“还真不是。本来是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