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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难以描述的美梦,忽然被打断也就罢了,还被凶残地从床榻上揪起,没等朦胧的睡眼清醒,怀里就被塞了昏迷的男人,重点是,这个男人一脸狼藉身体更是扭曲得像鬼!“啊啊啊——”丁神医嗷一嗓子跳起,生生把人丢回地上!咣当!春谨然不忍心地别过脸,祈祷如若有朝一日清醒,裴少侠不会记得这一段心酸。“什么玩意儿!”丁若水惊魂未定,眼神和脑袋都不太清楚。春谨然没好气地翻个白眼,蹲下去将昏迷中的人扶起:“裴宵衣。”丁若水瞪大眼睛,用力瞅了半天,才认出来:“他怎么了?!”他怎么了。这真是一个好问题。春谨然虽然不知道裴宵衣到底犯的什么病,但这并不妨碍他对今天晚上发生的怪事作出提炼总结:“若水啊,记住一句话。”丁若水:“嗯?”春谨然:“抽人者,恒抽之。”第32章若水小筑(二)“你说什么?他要杀你?!”正在给裴宵衣诊脉的丁若水闻言大惊失色,把病人的胳膊一甩,飞速起身冲到友人身边前后左右地仔细查看,“你还好吗?有没有伤到哪儿?”春谨然刚给自己倒了茶,还没顾上喝,就被丁若水扑得洒了大半杯,哭笑不得:“我没事,我要有事还能扛着他回来,顾自己都顾不过来呢。”丁若水皱眉,还是不大信:“你不是说他的武功远在你之上么,若他真动了杀机,你怎么还能毫发无伤?”“这就是问题所在啊,”春谨然迅速喝掉仅剩的小半杯茶,觉得稍稍舒坦了一些,“就在非常帅气地宣布要让我身首异处之后,一个不留神,他自己先抽了。”丁若水按照友人的描述认真脑补了那个片段,末了为难地问:“帅气在哪里?”甭管月光下优雅地抽搐这件事是否具备可行性,但人已经躺在眼前了,纠结过往的浮云并无意义,所以春谨然没有回答丁若水的提问:“先别管那些啦,看看他到底什么病?”丁若水却一反常态,迟迟不动:“他要杀你,你却救他?”春谨然愣住,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奇闻。就丁若水说的这句话本身来讲,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这话从丁若水口中说出,就是最大的问题:“你不是一贯不分对象悲天悯人吗,怎么忽然论起善恶了?”“别的善恶我不管,”丁若水抬起头,看向春谨然,“他想伤害你,这就不行。”一直遮着月亮的云忽然散开了,月光从窗棂透进来,照在友人白皙的脸上,映出他莫名清冷却又坚定的眼神。相识多年,春谨然从未见过这样的丁若水。说不错愕是骗人的,这就好像你一直以为无比温驯的小白兔忽然露出尖牙,吭哧一口咬断了别人的手指头。不过丁若水毕竟只是说说,没有真的让已经抽昏死的裴少侠雪上加霜,所以错愕之后,留在春谨然心里更多的,是温暖。随后那暖意从心底慢慢升腾,最终蔓延到眼角眉梢,化作盈盈浅笑:“知道你担心我,我这不是安然无恙嘛。”“那你是命大。”丁若水没好气地撇撇嘴。“所以啊,”春谨然潇洒一甩头,“我自己命都这么大,再加上你丁神医相助,就是阎王要我三更死,我还得挣扎到五更。”丁若水看了他半晌,真心拜服:“就你这份自信,都能单独创一门神功。”最终丁若水还是百般不情愿地回到床前,开始给裴宵衣诊脉。春谨然端个小板凳坐到旁边,全神贯注地围观。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丁若水的眉头也越皱越紧。春谨然再忍不住,终于开口:“是……不治之症?”丁若水没有回答,而是松开病人的手腕,反问春谨然:“能再讲一下他抽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春谨然努力回忆:“起先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所以是闭着眼睛的,后来迟迟没动静,再睁开眼睛,就发现他跟个虾米似的蜷缩在地上,浑身都抽,抽得特别厉害,后来我看不下去,就把他拍晕了。”丁若水追根究底:“只是抽?再无其他?”“哦不,”春谨然想起来了,“在抽了一会儿之后,他就开始吐,那吐得真是酸臭四溢污水横流,我把他扛回来的时候你不是也看见了嘛,一脸沾的全是。”丁若水:“就这些?”春谨然:“呃,他吐得太恶心了,我真的没办法去看他到底吐出来的都是啥……”丁若水:“好了!”为避免话题向更恶心的地方跑偏,丁神医及时拦住友人,并以“很好很棒”这种观音菩萨听见都会忍不住拿宝瓶里的柳枝儿抽打撒谎者大脸的虚伪言辞作为结束语。“他到底什么毛病?”春谨然再一次担心地询问,“不会就这么死了吧。”丁若水眯起眼睛,上下打量友人:“你怎么这么关心他?”春谨然四下张望,就是不看丁神医的眼睛:“咳,他身上藏着秘密呀。青门事件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天然居很可能在背后掺和了一脚,我想知道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丁若水:“他们的目的和你有关系?”春谨然:“毕竟是江湖举足轻重的帮派,和江湖有关系,就和我有关系嘛……”丁若水:“所以你是为了江湖大义喽?”春谨然:“哎呀也没有那么高尚啦……”丁若水:“你能看着我说话么?”春谨然:“……”丁若水:“春、谨、然!”春谨然:“我真不是因为他好看!”丁若水:“他要是长成孙伯那样呢!”春谨然:“不可能!”丁若水:“三十年以后就是!”春谨然:“……”丁若水:“干嘛一脸哀伤?”春谨然:“你成功扼杀了我和他之间脆弱的友谊小火苗……”丁若水:“乐意之至。”“中毒?”春谨然有想过这种可能,但真的从丁若水口中听见,还是不免意外,“他是给江氏提供碧溪草的人,怎么会自己中毒?”“不是碧溪草,”丁若水眉头紧锁,“我现在还没办法断定是什么毒,但从脉象上看,他很可能是从小便被喂食这种毒药,所以毒素已侵入五脏六腑。”春谨然不敢相信听到的:“从小便被喂毒?!”“应该是五六岁的时候,”丁若水的眼里也浮出不忍,“五六岁,知道什么呀,喂毒的人怎能下得去手!”“那现在呢?”春谨然抱着一丝侥幸。“仍在持续。”丁若水遗憾地摇摇头,不过随后话锋一转,“但奇怪的是,按照这样的喂毒方式,他现在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