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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少有威仪与底气,此事朕早已思虑过,今日告之你,就是想听听你的想法,温儿,你可愿意?”温良宜望着昭元帝已衰老得厉害,再也不复当年雄风的面容,缓缓点头,“陛下,您事事为臣妾考虑,为臣妾着想,臣妾怎会不愿……”顿了顿,温良宜伸手抚上昭元帝的面庞,如玉般温软的声音之中隐含一丝疼惜,“陛下,这两年,苦了您了……”“温儿……”昭元帝苍老的心缓缓浮现一丝柔软,“你又何尝不是……若非你愿意回到朕的身边……只怕朕早已迷失君心,被那些意图谋害朕的人给暗害了……”“陛下……”温良宜自软榻上起身,行至另一旁与昭元帝并肩坐下,轻轻依偎进他怀里,轻声道,“妾身……会一直陪伴着陛下的……”昭元帝将温良宜揽入怀中,心中异常柔软,多年不曾有过的幸福之感,无孔不入的将他渐渐包围。翌日,正月初九,昭元帝召见群臣入朝,将此事以诏令形势昭告天下:贵妃温氏,端庄娴雅,恭善慧敏,谦逊度德,今将东宫太子容修,转入其膝下教养看顾,成为太子养母,特此昭告天下。群臣初听诏令,心思各异,却不约而同的生出一个想法:走了一个文氏,又来了一个温氏,而显然,这位温贵妃的手段比之曾经的文妃,恐怕是高明许多。严括与赵权闻得此消息后,俱是面色微变。严括是惊异,他如今暗中与太子结成一党,若是与温贵妃联手,显然又是一个强大的助益。让他吃惊的是,皇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究竟是太子的手段,还是那位他不甚熟悉的温贵妃的手段,抑或只是陛下个人的决定?这其中的原因,他隐隐觉得有些复杂。不同与严括的惊异,赵权则是感觉到了一丝威胁。当初与文妃对抗,有严括的相助,他亦是没有占到半分便宜。文氏失势,他已看出严括与文氏一党已经翻脸,如今朝堂之上只剩东宫与三皇子。三皇子是他在暗中支持,严括不傻,势必会找一位皇子扶持,那么朝堂之上便只剩东宫太子。如今这形势,东宫与温贵妃成为母子,再加上严括的相助,又有一位心思深不可测的谋士在严括身后为其谋划,他日后要面对的敌手,将更加强大,而他若想取得一丝胜算,也更加艰难。想及此,赵权脸色微沉。这时,勤政大殿的御案之上,昭元帝再次颁发一道诏令:正月十五元宵后,早朝制继续施行,百官每日卯时入朝,共同议政。至此,赵权的脸色一沉在沉,然而皇帝陛下亲自颁发的诏令,他如何不情愿,也必须遵循,便也只能将心绪押至心底,敛住面色遵循陛下的旨意。入夜,城东太尉府。书房内,严括将今日的朝见所闻全部告诉左盛,同时也将心中的设想与猜疑一一告之。左盛闻言后,沉默了片刻,道,“这段时日的风波与今日的两道诏令可以看出,今上以生出了清理朝堂之意,所以刻意在除夕夜宴时动手清除文氏,更多的,是想给满朝文武一个警示。”严括颔首,“老夫亦是如此所想。陛下的举动,分明是在警示老夫与赵权老儿。不过老夫掌管的是军权,如今无战事,陛下无机可乘,丞相大人可就不同了。”“之前陛下卧床不起,朝堂政事皆经由他手,如今陛下下旨恢复早朝制,显然是要亲历亲为,如此,可就没有那位丞相大人的事了。先生你不知,今日赵权老儿的脸色,极是阴沉,老夫瞧着,当真是痛快啊。”说着,严括竟抚着胡须笑了起来。“大人固然痛快,可更要小心谨慎才是。”一言出,当即冻住严括脸上的笑意。见严括恢复严肃的神色,左盛面色不变,道,“丞相大人如今的处境,难保不是大人日后将要面临的处境……”闻言,严括看了左盛一眼,明白左盛话中深意,面色微微一沉。左盛道,“如今正是因为无战事,陛下无法寻机收回大人的兵权,可若是发生了战事呢?大人手中的军权旁人尚且忌惮,更何况陛下,想必陛下收回军权的心思,大人不会不知吧。就如同今日的诏令,恢复早朝制度,不正是逐渐缩减丞相大人的权利吗?”“丞相大人主政,可若是政事皆有陛下亲自处理,还要丞相大人有何用?”严括默然,片刻后道,“政事陛下可以亲自处理,可战场之事不同,他总不能御驾亲征罢,更何况,即便他有这个心思,老夫难不成还能任他拿捏不成?老夫手中的那些将领,皆只遵老夫之令,任凭陛下他有何心思,也动老夫不得!”“大人且稍安勿躁。”左盛轻声劝慰道,“历代以来,军权旁落是每一位帝王都不能容忍之事,大人手上军权牢固固然旁人不敢得罪与您,陛下也不敢随意处置您。但陛下会注意大人您的一举一动,稍有小事便可放大无数倍,倘若真的出了事,大人您总不能公然违抗陛下的圣命,毕竟若是扣下一顶谋反的帽子,与大人有百害而无一利,大人可知?”严括眉峰微沉,道,“老夫知晓,可老夫又能如何?军权是老夫的命,老夫是决不能放弃的,无论陛下如何忌惮,此事绝对不行!”“在下知晓大人之意。”左盛道,“大人是行伍出身,行军打仗已深入骨血,若舍弃了军权,便如松柏离了青山,圭鱼离了汪洋,失去了存活之意,大人,在下所言对否?”严括神思触动,望着左盛平淡无奇却睿智尽显的面孔,半晌方拱手道,“知我者,惟先生耳。”左盛回礼,又道,“大人不能舍弃军权,若想在陛下的忌惮下生存,便不能让陛下抓住丝毫把柄,也不要违逆陛下的心思。同时,也不能让陛下察觉大人您真正的心思,比如,扶持太子殿下。”严括面色凝重,“先生是说,不让老夫在陛下面前表露扶持太子之意?”“不错,”左盛道,“大人您高权在握,无论你有意扶持何人,皆会成为陛下首先怀疑的对象。所以大人不能表露分毫。如今,陛下宠爱温氏,为了抬高温氏,将太子名义上转入温氏膝下抚养,此举对温氏有利,对太子亦是有利。所以此际,大人不必表露分毫,只需静观其变即可。”见严括面有疑意,左盛又道,“陛下忌惮与朝臣串联,有党争之意的皇子。当初,六殿下与大人名义上一党,三殿下与丞相大人一党,如今六殿下失势,大人未参与其中分毫,所以即便旁人奇怪,也没有任何理由追究大人。赵相则不同了,三殿下尚在,党争之名同样尚在,大人应当看出,陛下如今,已打算对赵相出手了,今日的举动,只怕有试探之意。”严括道,“不错,陛下今日的举动,似乎有意针对赵权。”左盛道,“正是如此,所以在下奉劝大人,此际需小心谨慎,万事以隐忍为主,不可强出头。”严括微微颔首,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