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蹬大轮儿与斯德哥尔摩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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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李素真踩着拖鞋哒哒哒地过来开门,见到苗子文眼睛就笑成两弯柔光盈盈的月牙。素颜的李素真清丽温婉,穿了件宽松遮到大腿的玫红色T恤衫,长发随意地在脑后挽起,仿佛是青梅竹马的邻家女孩,或者学校里许多男生暗恋的校花。 苗子文领略过她各种角度的美丽,却从未如这一刻般心跳狂乱,心痒难耐,痒意从心脏泵出的血液流向全身,叫嚣着对她的臣服和占有的渴望。 不,这不对!苗子文对这种莫名的躁动感到惶恐,他没忘记上次涌起冲动时做了什么,无论如何不能重蹈覆辙。不管生理反应是多明显的昭示,都不应该对苗青山之外的人动情,他不允许宣告过的忠诚出现裂痕,否则在他哥惩罚之前,他就无法原谅自己。 “子文?”李素真看苗子文像在憋气一样涨红的脸,和飘忽不定的眼神,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疑惑问道。 这短暂的瞬间,对苗子文来说漫长得如在炼狱里滚过一圈,他终于把燃起的火焰平息下去,随着淌下的冷汗舒了一口气。 “我哥叫你下去。” 谁也不会知道他为了正常说出这句简单的话,动用了多大的定力。 “好呀,我换身衣服就下来。” 李素真刚说完,就见苗子文逃命似的一溜烟转身逃跑了,在楼梯间踩出急促的步伐。她看着在苗子文脑后跳跃的一头卷毛,噗嗤一下笑出来。 观察他的反应也是件很有趣的事,她越来越期待苗子文在药物作用下无法控制生理欲望时会如何选择。 征服alpha对李素真来说从来都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 苗子文越是克制,对她来说越是巨大的挑战,就越唤醒了她心中的胜负欲。在风月场上见过了太多虚与委蛇,而她如今发现了比黄金钻石更珍贵,更稀有,更让她想得到的东西,那就是苗子文的爱。 120 等李素真梳妆打扮好下楼,却看见门上贴了张龙飞凤舞的纸条——“巴吉托面包店见”。他们房间里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李素真简单想了想就大概猜到了,无语地冷哼了声,踏着清脆的脚步走出公寓楼。 巴吉托面包店在三一教堂附近,是家客流量挺大的面包店,同时也经营早餐和下午茶。如今的莫斯科,通货膨胀,物价飞涨,供不应求,买一块面包的钱换作以前够全家吃一个月了,能吃上新鲜面包的都是实打实的有钱人,亦或是像他们这样不在乎卢布贬值的外国人。 苗青山和苗子文坐在靠窗的座位,桌上放着一大块吃了一小半的斯多里尼克蛋糕,葡萄干蛋糕上铺了层厚厚糖粉,还有摆放精美的一盘粉红的泽菲尔软糖,莫斯科常见的用苹果泥和蛋清做成的甜点。 李素真进来,看他俩面对面坐着,直接走到苗子文身边坐下。苗子文立刻身体僵硬,连表情都像石化了一样,苗青山却笑眯眯地把专门给她选的糕点推到她面前,“还没吃早餐吧,请你的。” 李素真挖了一勺粉嫩的糖霜,清甜的口味的确是她喜欢的,脑子里闪过“糖衣炮弹”这个词。 “老大,什么事呀?”她眨眨眼,一脸纯真地看着苗青山问。 “K3列车,我们准备去上面打劫,”苗青山平静地说着,“需要你替我们踩盘儿。” 李素真愣了下,“踩盘儿是什么?”却并没有对前半句话产生太多的震惊。 “列车上揣着大把现金的倒爷,摸清楚他们的车厢号,记下来交给我。”苗青山拿过刚买面包得到的收据,翻到空白的背面递给李素真,“这对你来说不难吧?” 李素真一笑,接过那张收据,“湿湿碎啦(小意思),不过没想到你们真的要干一票大的,”她往身旁看了一眼,“倒是你们要小心点呐,这么高调,不怕被警察盯上?” 她话音未落,就被另一个高亢的声响给打断了。 “老D!”一个突然闯进面包店的男人大声喊到,“唉哟,哥们你总算想到我了!” 那男人穿了件不太合身的花西装,有点长的头发凌乱地翘起,浓眉大眼的看着却不像个好人。见到苗青山就分外熟稔大步走过来,坐到他旁边,还拍了拍他的肩膀,真当自己是他的好哥们了,谁能想到他们才第二次见面。 要不是苗青山在莫斯科没什么熟人,又不想用太多瓦西里的人,也不至于硬着头皮打了这家伙的电话。 苗青山有点不自在地向里挪了挪,苗子文瞪了那人一眼,“你谁啊?” 哪儿来的小瘪三儿敢对他哥动手动脚,还敢叫他哥们,“哥”这个字也是你能喊的吗?苗子文颇为不爽。 “是我啊,一撮毛!你是老D的弟弟吧,我记得你,哈哈哈还是这么凶。” 这话说完,苗子文的眼神更凶狠了,如果目光能化成实体,已经把一撮毛捅了个对穿。 “这位美女是?”一撮毛看着对面的李素真,语气一下子软和下来,其实从一走进面包店,他的视线就不断往李素真身上瞟,但看见李素真跟苗子文挨在一起,两人外形那么登对,只好把心思收敛一点,“你弟弟的女朋友?” 苗青山和苗子文听到,脸色都挺难看,李素真倒是很开心,笑着说,“我是他们楼上邻居,也帮老D做事,可以叫我真真。” 一撮毛听得直搓手,兴奋写在脸上,“可以啊你们,还能拉到这种大美人入伙,看来我是必须得加入了。”他边说边鼻翼微动,想窥探李素真的信息素,一撮毛是A级alpha,感官也算十分敏感。 不过李素真把信息素收得严严实实,显然对他没有丝毫兴趣。 这时,一个姗姗来迟的身影从门口走进来,纤瘦的身体裹在宽大的紫色外套里,五官精致秀丽,嘴唇却涂得跟头发一样黑,一副恹恹的、生人勿进的清冷气质,完全没有信息素气息,是个beta。她看到一撮毛坐在陌生美女对面满脸殷情,嘴抿成一条线,但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安静地走到他身旁。 “我妹子,赵娜,上次见过了,”一撮毛伸出手顺手搂上赵娜的腰,“我也带上她可以吧。” 苗青山瞥了他们一眼,没有表示异议,严肃问道,“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吗?” “嘿,不瞒你说哥们,蹬大轮儿这事我研究好久了,油水这么厚谁不想做,一趟就能赚个盆满钵满!”一撮毛说得眉飞色舞,“路线我都熟啊,就差人手和真家伙了。” “要跟着我做事,就得听我的,别搞小动作,”苗青山眉头微皱,不怒自威,“让我发现,有你苦头吃。” “不敢不敢……”一撮毛的气势瞬间蔫了下去,眼睛提溜转着向四周扫了一圈,往苗青山那边歪了一下,沉声说,“你真的能搞到家伙?枪有吗?” “想要什么都有。”苗青山用平静的语气说出霸道的话语。 “没问题,大哥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我一撮毛为你两肋插刀!”一撮毛立刻斩钉截铁说,就像恨不得马上桃园结义,歃血为盟。 121 枪支弹药自然是由玛琳娜赞助,苗青山找瓦西里象征性地要了几个小弟。瓦西里得知苗青山要蹬大轮儿,盯上的还是K3列车,用师父的口吻提醒他,“俄罗斯这边局势混乱,估计没什么人会管,可北京那边不一样,你小心点。” “你还会担心我?我还以为,师父巴不得把我送进牢房挨枪子儿,”苗青山讪然一笑,“莉莉的新照片看见了吗,真是可爱,她开始学钢琴了,学音乐是个明智的选择,说不定以后跟我共同话题比跟你还多。不过那个钢琴老师不太行,最好是换一个。” 瓦西里气得牙痒,但被捏住软肋又无可奈何,“我看还是让她去学拳击。” 苗青山给团队成员都配了信息素阻隔面罩,这样不仅能遮挡住脸,也不会受到他释放的压迫信息素的影响。 整装出发前,苗青山嘱咐苗子文贴上抑制贴,苗子文没多问,乖乖贴上,心想也许是哥怕他逞强出风头,这是提醒他不要轻举妄动。苗青山没说的是,一旦暴露信息素就有被追踪的风险,这种风险他一个人承担就够了。 他们在伊尔库茨克站上车,李素真游走于各个车厢,红色低胸上衣,黑色小皮裙,像一朵行走的玫瑰,摇曳生姿。那些倒爷为博美人一笑,果然都争先在她面前亮出家底,钞票黄金手表饰品,李素真默默在收据单纸面记下车厢号。 她回到餐车厢,见穿了身蓝色运动夹克的苗青山单独坐在一张桌上,戴着耳机,随身听里激昂的《第五交响曲》稍微靠近点就能听得见。苗子文坐在旁边的餐桌上,神情不像他哥那么淡定,他对于这次行动始终有些惶惶不安。再往后一桌上坐的一撮毛,则是跃跃欲试的兴奋模样,手已经在兜里把枪摸得发烫了。 拿到李素真传递过来的纸条,苗青山听着音乐扬起嘴角,伸出手在空中比了一个手势。 看到手势,其他人立马掏出黑色阻隔面罩戴上,一撮毛迫不及待往上方开了一枪。车厢里的乘客如惊弓之鸟,尖叫的,抱头钻到桌子底下的,狂奔逃命的,整个车厢像烧开的沸水锅。 苗青山站起来,活动了下头颈,跟随交响乐节奏踩着轻快的步伐,走向纸条上的第一个车厢,苗子文紧紧跟在他身后。 在车厢门口,极富压迫力和攻击性的硝烟味从苗青山周身散开,那个富商一句话都没敢说,把全身的钱掏出来跪在地上膝行到苗青山面前献上,又哆哆嗦嗦取下金表。苗青山朝苗子文点了点头,苗子文拿出一个银灰色保险箱,把东西全部装进去。 两人就这样一路向前扫荡,所到之处硝烟弥漫,如身处激战中的战场,只不过兵不血刃,苗青山仅凭借信息素的压制就解决了大部分抢劫目标,只有对付个别激烈反抗甚至试图翻窗逃跑的乘客,使用了暴力手段。快到莎利亚站时,苗青山剁掉了一个beta的手指头,因为他在逃跑被抓住时,挣扎中掀开了苗青山的面罩。 一撮毛和赵娜等人去了另一头,待苗青山苗子文返回餐车时,他们还没回来。 “子文,你去看看什么情况。”苗青山让他把两个大箱子放下,自己守在餐车,在李素真对面坐下。 苗子文看了他们一眼,心里闪过一丝念头,他哥会不会就是不想让他跟李素真待在一起?既然如此,为何之前又把他扔给真真。 这么多年他仍然猜不透他哥的心思。 122 苗子文沿着餐车的另一个方向走去,一路上乘客看他戴着面罩的脸都瑟缩着发抖,他还看到有个豪华车厢的门被斧头劈开个大洞,里面有个裤子都被扒没了的男人,蹲在角落里哇哇哭。 又走了一段,苗子文听见越来越清晰的凄厉哀鸣,光是听声音,就能大致想象发生了什么事,而所有听到的乘客脸上皆是充斥着愤怒和恐惧。苗子文见赵娜站在一节包厢前,以一种空洞麻木的的眼神凝视车窗外闪过的风景,似乎对耳边的惨叫无动于衷。 “你不是他女朋友吗?”苗子文不解地问她,“怎么能容忍他在你面前做这样的事?” 赵娜听见声音,转过头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我不爽又怎么样?他就是这样的人。” 苗子文被噎得说不出话,心想这人好像比自己更无可救药。但她能忍,苗子文不想忍,他使劲拍了几下门,冲里面喊,“快停下来!我哥叫你们回去了。” 里面的声音渐渐弱下来,苗子文听见皮带金属扣扣上的响动,随后门开了,露出一撮毛嘚瑟而餍足的脸,把枪插回裤兜里,“行,走吧。” 他一把将赵娜搂过来,揽着她的肩、提着一大袋战利品大摇大摆往回走。苗子文跟在他们后面,看见一撮毛时不时贴在赵娜耳边,甜言蜜语地哄她,说什么“老婆,你没生气吧?”“那个omega也就那样,没你好。”“娜娜我当然最爱你啦。”苗子文简直觉得自己耳朵都要长针眼了。 回到餐车里,一撮毛把东西交给苗青山,一伙人等待着准备到叶卡捷琳堡站下车。苗青山戴着耳机闭目养神,李素真在认真看窗外的风景,赵娜拿了包烟,冷冷地跟一撮毛说,去车厢连接处抽根烟。一撮毛挥挥手,没说什么,也没跟上去。 苗子文看她的样子,觉得她应该还是有些怒气无处发泄,想了想,也向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车厢连接处哐当哐当的声响特别明显,赵娜靠在墙上随着列车晃荡,手上夹了支烟,可根本没见她抽一口。苗子文过去跟她借了个火,顺势试探地聊起来,他实在好奇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能接受一撮毛这样的行为。 “怎么认识的?”赵娜眼神空茫地望着虚空,乌青的嘴唇突然翘起一个怪异的弧度,“如果我说,我是他的受害者,你信吗?” “受害者?什么意思?”苗子文对一撮毛蹲过监狱,而且是跟他哥同款监狱的事并不知情。 “他进过监狱,罪名是强jian、伤害和非法拘禁,”赵娜用平淡的语气说着,原本黯淡的眼里涌起一些苦涩的情绪,“那时候我还没成年,放学路上被绑走了。整整一个月时间,我的人生全被毁了。我真的特别特别恨他,但是……到后来,我发现,我离不开他了。” 苗子文被这番话震得完全呆滞,怀疑到底是自己听错了还是真有这么离谱的事情。 “不能理解是吧?”赵娜低头笑了笑,“我知道没人会理解的。过去的我已经死了,现在我能活着,只因为他一直陪着我,还愿意爱我。他是害了我,可也救了我。我身边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所以我跟他来了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苗子文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确觉得赵娜疯了,但这世上疯癫的又何止她一个。 “你是不是觉得我挺贱的,怎么可能去爱一个那样伤害自己的坏人。我不是被强迫的,我很清楚自己的选择。所以我得接受他就是这样的人,接受他的缺陷和罪恶,甚至当他的帮凶和同谋。” “虽然我也会痛苦,大概是因为还有些良知吧。但我们这辈子只能这样纠缠下去了,不管有多少罪,我跟他一起接受审判。” 赵娜对着眼前车厢连接处像手风琴一样的褶皱说,苗子文觉得她好像不是在对他说,而是在说给自己听。 “我不会这么觉得,”苗子文有些哀伤地说,“自己心甘情愿的选择,又何必管在别人眼里是不是荒唐。” 赵娜惊讶地抬头看了看他,眼里少见出现了一抹亮色,“看来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多。” 说完,她把手里没抽过一口但已经快烧到头的烟掐掉,扔到了不停伸缩的缝隙里,转身推门走回车厢。那一点余烬迅速被吞噬掉,只留下袅袅烟味残留在狭小的空间里,久久不散。 在列车到达叶卡捷琳娜堡站前,苗子文脑海里都回响着那句,“我们这辈子只能这样纠缠下去了,不管有多少罪,我跟他一起接受审判。” 123 北京,刑警队长崔振海刚开完一个会,回到自己办公室,手上拿着厚厚一叠资料,包括俄罗斯那边发来的K3列车列车员、乘客口供,以及前些天和北京同事们马不停蹄的取证记录。 这伙人持有大量武器,利用信息素压制,在列车上大肆劫掠。团队头目指向一个代号为老D,拥有硝烟信息素的S级alpha。 在刚才的会上,K3国际列车抢劫案特别调查组正式成立,组织上要他带着建东、晓明一起去莫斯科,抓捕主犯老D及其同伙。 资料继续向后翻,有一份来自深圳岭南监狱的档案,上面有一位逃犯的信息与嫌疑人老D高度重合,逃犯名字叫苗青山,还有一个叫苗子文的弟弟。苗子文当年在深圳医院里进行分化期信息素检测时留下了照片。 崔振海看着照片上少年清秀的面容和眼下的泪痣,突然间遥远的记忆被唤醒。那时候他还是个小片警儿,一晃眼十多年过去了。 —— 本章注释: 1)斯多里尼克蛋糕:葡萄干蛋糕,上面撒上了糖粉。 2)泽菲尔软糖:一种用苹果泥和蛋清做成的甜点,传说这是古希腊风神泽菲尔带到人间的。在俄罗斯,泽菲尔被认为是国家糖果。(好好看哦,想吃!) 每天都在艰难挤时间,我真的好想多写点,但完全没有整段时间,